在世界化为灰烬之前(ayateru/同人文)
注意避雷!严重ooc预警!是原创脑洞,但会尽量以童话的方式去描写(明明我也不懂这是个什么描写手法)所以想放进童话系列里。
一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海的中心有一片曾被誉为世外桃源的大陆。不堪于战争的一批人逃亡于此建立了王国,而这份和平只维持了不到百年,问讯赶来的其他大陆的叛逃者也想要定居于此。
战火燃起,遍地的焦土中埋葬无数没人敢认领的尸首。战争持续了四年,这片大陆只有最先迁徙过来稳住根基的王国,和踩着无数人尸体的一个小国稳定下来。他们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小心维持这一片大陆的安宁。
大国的国王虽仅年过半百,但一直疾病缠身,不知何时会驾崩西去。国王膝下留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们勾心斗角,私底下争夺王位继承权,女儿伊藤彩沙前不久才刚满十八,处于懵懂无知,不晓硝烟的年纪。
春日,城堡外埋葬无数人的大地上绿意盎然,从城堡之中眺望,能一眼望见远方朦胧的森林。森林是两国的交接地带,在另一边是同样国泰民安的小国。
数不尽的石头子砸落屋顶的瓦片,吓跑午睡的土狗,还在逃跑的青年上留下伤痕。
“你别跑!”
四五个大男孩追着一个棕短发女孩在小道中穿梭,女孩很灵活,体力也因为长期的劳作而远胜这些富贵人家的小孩。她朝着高高的城墙跑去,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退路。
在那几个欺负人的家伙面前,她抓住墙上生长的藤蔓,像灵活的猿猴一般快速爬了上去。
“你要是敢回来,我们就打断你的腿!”
嚣张的施暴者在底下谩骂,这一切的起因只不过是因为她没有服从他们的命令帮他们洗脚而已。
女孩在上面鄙夷地冲他们做鬼脸,随后转身跳进了墙里面。
女孩叫生田辉,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23岁,因为家里贫穷,18岁时想参军获取救济粮,只不过因为女儿身,再加上现在基本不会发生战争,事情未能如她所愿。
逃脱追捕的生田辉终于得已松口气注意这墙内与外边截然不同的美丽风景。
人工精修的花坛中种满一般人见不到的昂贵花朵,连平时随处可见的灌木都被修剪的各具形状,雄伟辉煌的建筑让生田辉意识到这是她不该来的地方,想翻墙回去,却发现里墙上的藤蔓太高她够不着,只能另寻路径。
装备精良的士兵有规律地巡逻着,生田辉的眼里充满向往,心里却也充满担忧。
“这要是被抓住了肯定得绞死……”
生田辉悄无声息地从士兵的身后穿过,一溜烟躲进建筑之中。这是一栋阁楼,中间是一直往上的环状梯子,生田辉扶着墙缓慢往上,落下的灰尘在透过木窗的阳光下显得璀璨。
“这是大时钟的内部吗?”
生田辉仰头感叹建筑的精妙,踩着齿轮响动的旋律一步一个台阶。
“谁在上面!”
底下巡逻的士兵不经意的抬头,发现了在上面乱窜的生田辉。
“牙白……”
生田辉惊出一身冷汗,她撒腿就跑,一步三四个台阶向上,士兵们的脚步就像巨兽,雄厚的声音回荡在空间当中。
顶上没了路,生田辉挤过时钟夹缝,小心站在楼外的屋檐上,只是瞟一眼下面的风景就足够让人头晕目眩。
可怕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生田辉急得汗如雨下,这时旁边的另一个小阁楼的木窗打开,妙龄少女示意她到这边来。
生田辉不敢犹豫,紧靠着外墙,慢慢挪过去,然后纵身一跃,跳进木窗。
追捕还没完,目击她逃到另外地方的士兵带了更多的人追了上来。生田辉紧紧跟着面前的少女在建筑中东窜西窜,在一处小花园里,少女打开一个木桶的盖子,让生田辉躲了进去。
生田辉忐忑地蹲在桶里听外面的声音,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她身上窜来窜去。
“公主殿下,您有看见一个棕色短发,大概这么高的人吗?”
士兵在少女面前屈膝下跪。
“好像有看到,应该往那个方向去了。”
被叫公主的少女——伊藤彩沙伸手胡乱指了个方向,待士兵信以为真追上去后,一边偷笑一边示意生田辉可以出来了。
“呜哇,好险!”
生田辉像只窜天猴一样顶开木桶盖直起身,怀里抱着一只闹腾的长毛犬。
伊藤彩沙满心欢喜地抱过狗狗,“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
生田辉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想起士兵的话,又慌忙单膝下跪,“贱民生田辉感谢公主殿下救命之恩!”
“没事没事~看你的打扮,怎么溜进来的啊?”
伊藤彩沙表现出对这个臣民的兴趣,要知道城堡的守卫极其森严,一般人可不能从正门进来。
生田辉一五一十地讲述所有过程,伊藤彩沙听完先是对下面的乌烟瘴气感到不满,再更多的是某种生田辉看不懂的兴奋。
“这么说的话,生田小姐是不是能帮我逃出城堡?”
“啊?”
生田辉猛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绑架公主可是死罪一条啊!可不只是绞刑这么简单了!
伊藤彩沙轻啧一声,说生田辉不机灵。
“我这是去微服私访,懂吧,生田小姐说下面有严重的阶级欺压现象,我这是去调查一番,然后上报给国王。”
生田辉犹豫不决,她心里清楚这只是小公主的任性而已。
伊藤彩沙不满地皱起眉头,微抬起下巴,扁起嘴,“那我就把你交给那些士兵好了,私闯城堡是什么罪来着?”
“别别别!我这就带您出去!”
生田辉举手投降,帮着自家的小公主翻过了墙壁,然后再借着她的帮忙,她也顺利翻了出去。
两小时过后,一边侍女惊慌上报公主殿下失踪,另一边,伊藤彩沙正拉着生田辉,让她带着到处游玩。
二
每日被大王子软禁在城堡中的伊藤彩沙第一次与外面的世界如此的近距离接触,生田辉怕伊藤彩沙跑丢,便让她一定要抓紧自己的袖子寸步不离。要知道,打扮精致,容貌俊美的女孩很容易被盗匪盯上。
她们逛遍闹市,躲避先前欺负生田辉的家伙,随后到旷野沐浴午日阳光。
伊藤彩沙给生田辉取了个爱称,“te酱”,专属于公主殿下的称呼。
“te酱为什么想参军啊?”
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地上,公主和平民跨过了阶级界限,任性地躺在一起。
“之前是因为参军就可以改善家里的条件。”
生田辉随手摘下身边的粉色花朵,去掉淡黄色花蕊,放在口中品尝甘甜。
伊藤彩沙学着她的模样,也将花放进嘴里,除了点点酸涩,什么好味道也没尝出来。
“那现在呢?”
“现在的话……”生田辉偏过头,对上伊藤彩沙天真好奇的视线,“为了保护我们国家最值得让人敬爱的公主殿下。”
伊藤彩沙羞红了脸,推搡两下生田辉的肩膀,相视一笑。
得益于这份美好的机缘,生田辉女扮男装,在伊藤彩沙的引荐下进入了国家的新兵营,正式成为了一名士兵。
生田辉的天赋毫不逊色于男性士兵,在一次挑衅起哄中,她和队里的副队长闹了矛盾,狠狠的打了一架,结果是嚣张跋扈的副队长被打的满地找牙,倒也没显得多轻松的生田辉获得了胜利和队内斗殴的惩罚。
骑士长听闻消息,钦佩生田辉的勇气和才华,将她招入皇家骑士团,她离伊藤彩沙的距离,只不过一个走廊。
本就那时对伊藤彩沙抱有好感的生田辉,在前辈们口中了解到了更多有关于这位公主殿下的故事。
“如果不是有两位王子殿下,公主殿下也是非常好的王位继承人。”
这是他们对伊藤彩沙最高的赞誉,自此生田辉对她的感情逐日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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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的森林里出现了吃人的野兽,现暂代理国事的大王子召集部下,询问有哪位士兵愿意前去消灭。即便报酬丰厚也无人敢上前领命。
“殿下!我想去试试!”
众人纷纷向后看去,守在大门口,高举右手的年轻士兵生田辉在展露她的锋芒。
坐在大王子身边的伊藤彩沙不停眼神示意,而生田辉却熟视无睹,单膝下跪,接下了凶险的任务。一直到出发前,伊藤彩沙都赌气闷在房间里,不管生田辉如何请示,她就是不出来见她。
生田辉被赋予了全国最好的装备去挑战野兽,如果这次她消灭,并成功归来,她将会升为第二骑士团的团长,这些装备也将不用归还。
看着窗外送行的队伍,伊藤彩沙终于忍不住,大哭着跑出房间,奔向生田辉,在她的脸上留下一吻。
带着公主殿下的祝福,生田辉骑上白马前往征途。
吃人的野兽是流浪到此地的雄狮,它体型硕大,面目狰狞,生田辉高举手中的剑与其厮杀。
三天后,白马驼着雄狮的头颅和重伤昏迷不醒的生田辉,在人民的欢呼声中进入城堡的大门。
生田辉现在是名正言顺的骑士团长,她终于可以一直待在伊藤彩沙身边,做她的剑和盾。
伊藤彩沙坐在生田辉为她制作的秋千上,怀中抱着自己的爱犬。生田辉则一边轻轻推动秋千,一边陪着她闲聊。
“te酱每天练习穿这么重的盔甲不累吗?”
“已经习惯了,况且万一有刺客来袭,这幅盔甲是最能保护公主殿下的东西。”
“我们的国家一直都很安全,下面的乱象也在积极整治。”
“……是这样没错。”
生田辉苦笑,没有反驳。作为骑士团长,她很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国王身体每况愈下,大王子与二王子明争暗斗,城堡内的势力已经被分成两股。细作向邻国汇报情况,他们想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吞并这头生病了的老虎。森林里埋伏着两国士兵,只需一个导火索,战争一触即发。
八个月后,国王驾崩,大王子上位,邻国趁现在他们民心不稳挑起战争。打了三个月的仗,正如邻国所预料,他们还没有接受战争的准备,明明如此硕大的王国却被打的节节败退,这要是再败下去,老虎就要被逼出森林,暴露在旷野之上。
生田辉率领第二骑士团准备上前线参与作战,没了生田辉陪伴左右的伊藤彩沙被当今国王以庇护的理由囚禁宫中,如果真到了兵临城下的地步,她就是最后的棋子。
曾幽静祥和的大森林中没了百鸟婉转的歌声,被鲜血浸染的土地上有亡魂哀鸣。
黄昏,生田辉带着士兵们到一处瀑布上游安营扎寨,待度过危机四伏的夜晚过后再继续前行。晚饭过程中,副团长说下游有发现适合补充士兵体力的野物,于是拉上生田辉和自己身边的几个部下前往查看。
没有野外作战经验的生田辉根本没发现这是副团长的诡计,下游是瀑布,有野物是没错,但附近地势陡峭,根本不是打猎的好位置。
“?!”
悬崖边,副团长的利剑从后面刺穿了生田辉的右大腿,身边的士兵一道将她推了下去,万丈深渊,副团长洋洋得意地带着士兵回了王国,等待国王的封赏。
生田辉的亲信快马加鞭将死讯秘密告知了公主殿下。
镶有铁片的木门发出悲鸣,伊藤彩沙无助地哀嚎,跪在门前,不再干净漂亮的手一下又一下撞击门板,可门外无情的国王却用最冰冷的话为自己的妹妹“默哀“。
三
两周后,邻国奇迹般地退兵了,听说是他们内部闹了矛盾,而整天沉迷在酒池肉林中的国王在王座上夸赞自己的英明,不去趁着这个大好时机一举歼灭他们,却在用尽心思如何去弄死那个已经被自己派发到偏远地区当小地主的弟弟。
战火暂时停息了,伊藤彩沙整日整日地坐在秋千上,望着高高的城墙,爱犬将尾巴摇成了花,却无法让主人的脸上再带上笑容。
对伊藤彩沙来说,除了已死的生田辉,对自己最好的就是二哥,前不久二哥还偷偷托人带了自己封地上的特色小吃给她。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思念妹妹的举动,现在身为国王的大哥却以此来胡编乱造,说二王子要买通城堡里的大臣谋权造反,伊藤彩沙最后敬爱的人也死在了闸刀之下。
国王为除掉了自己的亲兄弟而沾沾自喜,他在处死二王子的当天晚上就邀请了城堡所有的大臣享用晚宴,伊藤彩沙面无表情地坐在国王的身边,看着他喝下一杯又一杯的美酒。手不小心碰翻了杯子,伊藤彩沙在侍女的陪同下回房换衣服。
在她走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宴会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尖叫的尖叫,逃窜的逃窜,士兵将城堡围了起来,试图找出在国王酒里下毒的凶手。
大王子和二王子双双奔赴黄泉,前任国王留下的子嗣中只剩下了公主伊藤彩沙。
红色的宝石在王冠上闪烁,伊藤彩沙低下头,接受这自己曾无意去竞争的无聊权位,天真的公主在这日成了令全国,便是提到这个名字都会令人胆颤心惊的女王。
伊藤彩沙处死了所有追随大王子的人,包括害死了生田辉的第二骑士团的副团长。
民间,似乎是被女王的戾气所沾染,曾和睦的邻居会为了几个铜币而拿起镰刀互相残杀,卖肉摊上血流成河,这干涸的都是人血。
几乎没有人能再忍受的了女王的暴政,他们逃往邻国,向那里的国王诉苦。伊藤彩沙登基不过三个月,邻国再次出兵讨伐,欲真正斩下这头疯虎的头颅。
兵败如山倒,士兵们不断倒戈,还坚信自己的女王陛下会回头的士兵们死在了自己的故土上。两天,兵临城下,伊藤彩沙孤坐在王位上,手中的利剑沾染了身边叛徒的血液。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好好治理这个国家,一个已经腐败到骨子里东西只适合拿去给她陪葬。
敌方的王子身穿华丽盔甲,身边的士兵撞开宫殿的大门,无数张弓对准了一席红衣的女王,他们等待着最后命令的下达。
一个士兵火急火燎的跑到那位王子的耳边耳语,还不等他决出对策,从城外单枪匹马杀进来的人已经拎着沾满无数鲜血的剑踏入大殿。
本已经安详闭上双眼的伊藤彩沙颤抖着丢下了手里的剑,眼里的死寂倒映着那个瘸着右腿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士兵。
王子举剑准备应对突然袭来的强敌,却发现对方根本无心关注自己。
剑锋在地上摩擦,划下一道直通往王座的血迹。左边的残破长袖空落落的,在空中肆意飘荡。
生田辉拖着沉重的右腿,一言不发的向前艰难挪步,身上曾用来御敌的盔甲却成了现在最大的负担。
敌方的一名弓箭手迫于她的威压,手抖射出的弓箭直直插进生田辉的右肩之中。而这致命的疼痛仅是让她停顿了短短一瞬。
一个人领头,剩下的人跟风。一支又一支箭矢无不都精准射入生田辉的后背,而她却坚定不移地向前,直到王座之下。
“公主殿下......”
生田辉用尽最后的力气,让自己有尊严地单膝缓缓下跪,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含糊了说出口的话。
伊藤彩沙跌落王座,跪倒在生田辉的面前,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哭泣的模样又变回了曾经的小女孩。
王冠掉落,顶端的红宝石在血泊中失去色彩。
敌国的王子沉默了,他缓缓抬手,弯弓如满月,最后的利箭刺穿了两人的胸膛。
破败不堪的城堡带着两人相拥的尸体一同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直到最后一刻,誓死保卫公主的骑士也不曾松开她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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